评论对象: 水西钓客 | 2010/3/28 22:15:19
评论言论:
新民路轶事
弹花匠曾义和小号的故事
新民路五九年迁来一家小厂,实际上是全城所有手工业作坊的收罗,取名综合厂。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十厂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光车间就有七八个。有一个弹花车间,其实就是从手工业集体企业的弹花社原班人马搬过来的。弹花社的工作就是老百姓买棉花来,由他们加工成棉絮。
曾义,小学毕业后,就去拜师学弹花。17岁那年,已经出师了,膀大腰圆的他,干起弹花活来,的却是一把好手。每月还能挣上20来块钱,自己留下几块钱,其余的全部交给他的母亲,给母亲保管起来。留着娶媳妇用。
一晃几年天气,曾义已经20出头了。媳妇还没有着落。细细想起来,还真是一块大的心病。曾义的母亲也着实为儿子的婚事犯愁。每天就去找全城的老媒婆们打听,请人家帮忙。
过春节了。曾义的小学同学秀,在百花电站工作,回来过节,碰见了曾义,同学的情分,很客气的邀请曾义到他家玩。曾义很爽快的答应了。天还没有黑,曾义买了一提点心,到秀家摆寨去了。秀很客气的招待了曾义,并留曾义吃晚饭,摆谈中,曾义越来越觉得秀比同学时还要美很多,心想,要是能娶秀做媳妇,那是这辈子的福气了!秀摆到大方在百花电站工作的人们,很是兴奋,说:“大方老乡在百花电站的工人中来说,都很冲。业余时间,有的学拉二胡,有的学拉小提琴,有的学吹笛子,还有的学会了下围棋。一两年功夫,还都参加了电站的演出和比赛。”
秀说,“我羡慕死了!我也学一样乐器!”
“秀学啥?”
“学弹秦琴。”
“这次我都带回来了。”
秀去把秦琴拿出来,问曾义:“你会弹吗?会的话,我就拜师喽。”
曾义不好意思说:“我不会,我就学会了弹棉花”。
“你弹棉花的声音也很好听嘛,要是你学乐器,肯定不费力!”
秀开了曾义一句玩笑。
曾义说,“老同学,你别奚落我了。弹棉花能弹出音乐来?!”
“只要肯钻,石匠打石头也会打出音乐来。鲁迅还说过,音乐就是劳动中产生的,抬崴崴伙喊的号子就是劳动音乐,杭哟杭哟派。”
秀说,“我们电站那些乐器玩的好的人,女生们都很羡慕。我要是找对象,就要找一个会乐器的人!”
“真的!?”
“真的!”
那我也学乐器!
曾义听进心去了。
过完年,厂里开始上班了,曾义操起了弹棉花弓,那弹棉花弓,绷上了牛皮筋,就像一张大琴,空弹时,还真有点秦琴的味道。曾义边弹,嘴里边哼着《刘三姐》里的山歌:
上河哟涨水水推沙,
下河哟鱼儿摇尾巴,
打得鱼儿街前卖哟,
换得油盐换得茶呀。
弹弹弹弹扑!弹弹弹弹扑!弹弹弹弹扑扑!弹弹弹弹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