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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评论信息
评论主题: [转帖]一个贵州土工子的离奇遭遇
评论对象: 拓夫 | 2008/11/7 19:44:54
评论言论: 第 八 章
  
  田昌逸长得身材瘦削,其貌不扬。也许是经常同死人打交道的缘故吧,他的一双手也变得冷冰冰的,没有一点血色。他脸色苍白,像是长期睡眠不足的样子,脑子的反应却十分敏捷,破了许多大案,名气很大。跟田昌逸一比,林有德的那一套找阴阳先生帮忙、凭感觉破案的方法,简直就成了小儿科。
  田昌逸毕业于省里的警察学校,论文凭,仅仅是中专学历。但他生性聪明,勤奋好学,系统地自学了《逻辑学》、《犯罪心理学》和《法医学》等理论,是县公安局里自学成才的有名的法医。他破案不是简单地靠感觉,而是根据现场调查得来的蛛丝马迹,通过严密的逻辑推理,最终找出罪犯。
  前不久,田昌逸侦破的一桩杀人案,使他成为县城里人们谈论的人物。
  那件案子发生在香岩村。当地派出所报告说,有一个村民喝酒醉了,半夜起来上茅房,失足掉进茅坑里淹死了。当地派出所请示怎么处理。粗一看,这是个非常普通的意外死亡事故,将死者捞出来埋掉就是了。在有酒乡之称的贵州,县县有酒厂,村村飘酒香,喜欢喝酒的人很多。许多农民都会用传统的方法自己酿制米酒和包谷酒,自产自用。这种自酿的酒,度数不高,回味甘甜,但若喝醉了,可以使人烂醉如泥,几天也恢复不过来。因此,农村中常有因喝酒醉而发生的意外事故,一点也不稀奇。
  田昌逸也喜欢喝酒,但从不喝得酩酊大醉。他对喝酒有一套自己的看法,认为喝酒之醉可以分为三种情况:不醉、微醉和大醉。在这三种状态中,喝酒不醉等于白喝,跟喝白开水差不多,一点也体会不到酒文化的丰富内涵;喝得大醉则走了另一个极端,借酒发疯更体现了醉酒者涵养的不足和人品的低下,是对酒文化的糟蹋和亵渎;喝酒以微醉为最高境界,微醉即似醉非醉,浑身暖洋洋飘飘然,思维敏捷浮想联翩,语言奔放而又不失常态,最能体会到酒文化的精微奥妙之所在。田昌逸还认为,酒品如人品,喝酒不醉或因怕醉酒而不喝酒的人,往往谨小慎微,很少说真心话,这种人不宜为友;贪杯嗜酒一喝酒便大醉的人,往往头脑简单性格粗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年轻时常常惹是生非,年老时多为老年痴呆,这种人也不宜与之深交;喝酒至微醉便能停杯不饮的人,其自制能力和责任感都很强,待人真诚豪放而又不卑不亢,办事认真负责并能保持清醒头脑,这样的人才是人中龙凤、酒友中的真君子,值得与之深交。遗憾的是,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实在太少,人生若能得其一二为知己,足矣!
  接到香岩村治安员的报案后,县公安局的一些同志认为,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一个酒鬼落茅坑淹死了,算是他自己点子低,捞出来埋掉便完事大吉,没有必要颠颠簸簸去跑一趟。田昌逸却认为,既然是非正常死亡,人命关天的事情,还是亲自去看一下,心里才踏实。于是,他带上助手,准备了必需的器具,要了一辆警车,沿着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直奔九十多公里以外的香岩村。
  香岩村是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村里人没有想到县公安局会来人,死者家属已经请人帮忙,将死者装进棺材里,停在晒谷子的场坝上,准备第二天下葬。由于这里偏僻闭塞,除了驮煤的马帮偶尔来这里驮煤以外,一年到头很少有汽车来。警车的到来,打破了小山村的平静。好些人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怯怯地望着车顶一闪一闪的警灯,觉得很稀奇。
  田昌逸先找死者的家属和周围的群众初步了解一下情况,知道死者名叫孙富贵,今年三十六岁,平时很少生病。孙富贵前天晚上喝酒醉了,起来上厕所,掉进茅坑里淹死了,第二天清晨才被上厕所的人发现。事情的经过很简单,但田昌逸感到有点蹊跷,从逻辑上分析有不少疑点。他很了解这些乡下农民的生活习惯,知道一个人如果喝酒喝得烂醉如泥,到了上厕所都会掉进粪坑里淹死的地步,那么他就绝不会硬撑着去上厕所,而是在墙边屋角随便解手了事。问题就出在这里。孙富贵既然半夜尿胀了,还能自己去上厕所,就说明他醉得并不厉害,脑筋还是清醒的,即使失足掉进茅坑里也能挣扎着自己爬上来。除非孙家的茅坑又深又大,氨气非常浓,否则,一个身强力壮的青年农民,怎么会活生生地淹死在里面呢?田昌逸来到现场,仔细察看。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淹死人的这个茅坑并不大,长宽各有二米多。这是个山区农村中常见的人畜共用的茅坑,旁边是个猪圈,猪粪尿通过一条约三十公分宽的浅浅的斜沟流到茅坑里,茅坑上搭着两块十分结实的木方子,供人站在上面解手用。茅坑顶上是用茅草搭成的简易棚子,周围三面随便用玉米杆围成墙,正面没有门,通风良好,氨气并不重。田昌逸找来一根竹竿,测量茅坑的深浅。他站在木方子上,将竹竿往茅坑里一插,插到茅坑底部后,将竹竿抽出来,用钢卷尺量一下被粪水浸湿的那半截竹竿,仅有一米长。也就是说,这个茅坑的深度仅有一米。他从容地用布把竹竿抹干净,用同样的方法在茅坑的四角和中央都进行了测量,结果全都一样。看来,这个茅坑的深度仅仅达到一般人的腰部,任何人跳下去都不可能淹死,除非他在掉进茅坑之前已经死了。
  田昌逸沉着脸,命令开棺验尸。死者的婆娘李翠姑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扑到棺材上又泼又闹,说人都死了,你们这些人还要折腾他干吗?田昌逸不声不响,双手抱在胸前,阴沉地盯着这个稍有几分姿色的身体瘦弱的女人,看她如何表演。这女人哭闹了好一阵子,才渐渐止住哭泣,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茫然地看看田昌逸又看看周围的人,不知该咋办才好。这时,田昌逸才叫人把她拖开,然后打开棺材,将死者抬进牛棚里,进行尸体解剖。死者的颈部有一条深深的痕迹,估计是被绳子勒出来的;胃里有很多酒和尚未消化的食物,散发着刺鼻的酒气和难闻的酸臭味,熏得两位年轻的民警直掩口鼻。田昌逸出现场从来不戴口罩和手套,他要靠自己灵敏的嗅觉和触觉亲身感受现场的一切东西,从中找到对破案有用的线索。刚当法医出现场时,他曾被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熏得直呕吐,几天吃不下饭,他仍然坚持不戴口罩。干这一行时间长了,他的身体也产生了适应性,再难闻的气味也熏不倒他。现在,从孙富贵胃里的食物来看,说明他死前确实喝了大量酒;然而,他的食道、胃里和气管里都没有异物和粪水,说明他在掉进茅坑以前已经断气死亡,因为一个人若活着掉进粪坑里淹死,死前他肯定会竭力挣扎呼吸,气管和食道里必然会呛进粪水和其他污物。孙富贵的身体情况基本属于健康,只是阴囊小得出奇,用手指几乎触摸不到里面的睾丸,这让田昌逸暗暗感到纳闷。
  田昌逸叫手下的民警对现场和尸体拍了十几张照片后,不动声色地说,人死了不能复生,先让死者入土为安吧;有些情况需要进一步了解,请孙富贵的老婆随警车到县公安局去一趟。那女人也不是傻瓜,本能地感到此去凶多吉少,死活不肯上车。田昌逸费了很大的劲,才好说歹说地将她劝上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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