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碰鸡蛋

高致贤

人们认为“鸡蛋碰石”必定是鸡蛋碰坏，石头无损。其实也不尽然。这要看石头之大小和鸡蛋之多少，还要看是什么鸡蛋。

山寨人家养了一群鸡，公鸡母鸡十余只，白天都是放野鸡——任鸡们在室外自找自食，自由活动。晚上鸡群自动进圈，有鸡外宿也不知。

一只花母鸡，悄悄在斑竹林中的小岩洞里生下一窝蛋，顽皮的王小兔儿发现那些鸡蛋后，趁母鸡下抱之时，抱一石头向蛋窝里狠狠砸去，以为把窝里的鸡蛋全都砸破了。可鸡蛋并未全被砸破。母鸡吃饱喝足之后，又回窝上抱。结果孵出好儿只小鸡崽来。

小鸡出世，就把带着血的蛋壳、污秽全脱在石头上，又蹲在石头上拉屎、梳毛，吃食弄脏了嘴角就在石头上宕，刨食弄脏了爪子也在石头上磨，一个个把石头踩在脚下……

小鸡们长大了，继续衔草到那个洞里去垫窝、生蛋、孵崽崽……，久而久之，石头被鸡屎、鸡蛋壳、鸡乱毛埋在窝底下，被鸡们踏上千万次脚，无人搭救，又脏又臭，不得翻身，它欲哭无泪，只好暗中责怪王小兔儿：“你这个兔崽子呀，怎么甩我去碰鸡蛋？那是有生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