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议今]看瓢井镇观音阁之变化
高致贤
报告:我最近受聘天涯城市贵州实习版主,业务生疏,均在学习,故很少回家乡论坛,实在抱歉,请原谅。
正文:丁瑜章先生(网名瓢井丁二)写了一篇《瓢井镇观音阁旧址》的考古文章(附后),将该阁的“来龙”说清楚了,可惜未写出“去脉”,使人不了解而今荡然无存的观音阁是怎样消失的。恰巧我又了解这段历史,故来个狗尾续貂,补充一些我所了解的情况:
1958年我到瓢井工作时,观音阁的房屋外观还基本保持原样,的确如丁文中描写的那样:“斗拱飞檐,雕梁画栋,青瓦红墙,青石栏杆,依山傍崖……”十分美观,只是庙内神像不在。大跃进开始,该阁便作为瓢井区文工团的住所,于是一些回廊、和室内结构便被加以改造,使之变为宿舍、餐厅、练功房和演唱室等现代格了。外面的红墙也被粉白来写大标语,作宣传画等,除了房架瓦盖外,已全改为现时需要了
1961年整风整社后,文工团下马,该阁又办起了区孤儿院。收容全区父母亲和其他亲人饿死完了的孤儿入院。抽调几个民校教师来管理,大约有几百名孤儿。我在瓢井中心小学教六年级,我的班上就有瓢井镇的黎XX、路布乡的李XX和兴隆乡的李XX等3个孤儿,低年级的就更多了。此时的观音阁内又全改成孤儿们食宿之地。外观还未作多少改变。孤儿院停办不两年,文化大革命开始。
区里文革开始得晚一些,一开始就陷入派性斗争和忙于夺权,加上几经改造,观音阁内已无封建迷信的东西了,故未遭到破坏。可逃过文革初期“破四旧”卮运的观音阁,却又倒在“学大寨”的汤锅里。1975年全国农业学大寨全议在山西省昔阳召开后,我县也掀起了“学大寨”的高潮。于是观音阁的房架被拆除,基石被抬去砌坎。从此,观音阁就只留下个遗址了!确切地说,观音阁并非毁于文革初期的“破四旧”,而是毁于文革后期的“学大寨”中。学大寨中,全县被破坏的历史文物远不止观音阁一处。
附:丁瑜章先生的《瓢井镇观音阁旧址》于后
瓢井镇南郊,过去曾有一处风景名胜——观音阁。观音阁由元觉殿、观音阁、灵官殿、斗姥阁等四幢庙宇构成。斗拱飞檐,雕梁画栋,青瓦红墙,青石栏杆,依山傍崖建筑而成。身临其境,背靠高岩青山,前临数十丈深的绝壁悬崖。凉风习习,似乎置身于仙山琼阁,心旷神怡,大有超脱尘世之感。远观,悬崖半腰中,琼阁熠熠生辉,与绿树青山相映衬,美不胜收。逢节假日,游人络绎不绝。
遗憾的是,这风景名胜毁于“十年浩劫”。现废墟一片,仅剩残碑一块,碑上布满阴刻楷书,主要文字如下:“井场之南有鹅项颈焉。岩谷幽邃,石洞深藏。父老传闻,前清庆、道年间,飞来观音佛像一尊,普救世人。凡士夫之失意,妇女之遭灾,无不立祷立应。先辈假神道设教之言,创立傑阁,而禅房花木,争相玩赏。后遂以为玩观之地,重复因高就下,增造元觉殿、斗姥阁,更觉布置天然,不似人间所有。”
据碑文所述,笔者印象中的观音阁,是壬子年(1912年)所重建的了。“倪君叔荃总办小河厘局,奉太夫人避暑于井场之西街。一日,侍夫人拈香拜佛,谓首士等曰:‘此间基址颇佳,惜结构未尽其妙。’遂约席君少庭,邀集盐帮筹款。”“捐助者,政界则有陈锡光、倪树勋,军界则有陈培英,学界则有吴鸿熙、周廷修,商界则有席维道……”(引文标点为笔者所加)。看来,观音阁是民间集资所建。
旧地重游,手抚残碑,思潮起伏。在繁花似锦的今天,愚昧的悲剧该不会重演了吧!
(原载1987年7月4日《毕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