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风呼号
无心看书
思绪仿佛也被风
刮到了千里之外
……
偶忆东莞一月
(大二暑假,抱着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和想体验一下打工生活的初衷,只身杀到水在的工厂打工一月。)
……
配料部三个女孩子当中,我是第二个到来的,那时候阿霜正在和明哥拌嘴,见了我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最后姗姗来迟的是阿冰。
阿霜,阿雪,阿冰。
名字是那么巧,还都那么按次序到来,那时我觉得,这三个名字的相逢,定是一个奇缘。(而现在我已经认为,每一次相逢都是缘分。)
时值酷暑。亏得有这三个年轻的女孩子,才给没有空调的配料部以及另外的3位男同志带来些许凉意。我敢肯定我和阿霜的歌声还有阿冰广味普通话那是相当沁人心脾……
明哥是头。那是个老实的客家男人。在我和阿霜一唱一和的时候会冷不丁地吓唬:有人来啦,别鬼叫了。然后眯着600度的近视眼,笑得露出大门牙。
凌晨……对,是凌晨。他完全毁灭了三个女生在人事部来通知“要来一小伙”后就开始的所有“靓仔”的幻想。事后多次被阿爽和阿冰调侃并嗤之以鼻,说现实和幻想的差距让她们幼小的心灵受到深深的创伤。一个敦敦实实的男孩,19岁。黑黑的脸上长着一对深深的酒窝。只要明哥一走出去,就会马上转过头来对我说:阿雪,来一首。他桌球打的很棒,大家都承认的,只有说起台球时候阿霜和阿冰才会停止对他的“嗤之以鼻”。凌晨自告奋勇的要教会我,可惜到我走的时候,也只是在不加班的时候跟他们跑到球场,在边上看着他挥杆几回,而却从来没有亲自摸上过桌台一次。晚饭之后到篮球场乘凉,会经常看到他偎在他母亲的膝盖上睡觉。他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家人生活在一起一辈子……
阿霜是个湖南小姑娘。她教给我的第一句广东话是:几多钱一斤哪?我们一起蹬掉凉鞋坐在地上整理无穷多的毛衣花饰,一边唱歌。她给我说她那个戴眼镜的瘦瘦的男朋友,我给她说校园里男生右手推着单车左手牵着女生的手……在我走的前一周阿霜也打了辞职报告。她说她想多读点书,然后再出来工作,我说很好。毕竟她还是个小小女孩儿,比我小三岁。一周后我们在道窖镇上的长途车站分手,我们都各自回家。她回湖南,我回贵州。那就算是永别了。……
阿冰是配料部里唯一的土著。干干瘦瘦。每天骑着她的精致的小摩托来上班。在我们都忙得不亦乐乎地用LUO来计量各种各样花扣时,阿冰却一个人低头偷笑并且身子也无声地抖着。等我们一帮都放下手中的活不解地盯着她几十秒后,她才把头抬起来,并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捂着给我看黄色笑话短信息,待我面红耳赤地骂“要死啊”之后一脸委屈地说:是你们要问的嘛……
恩,还是有2位差点被落下了。叫什么杨和什么什么来着,名字给忘记了。那个“什么什么”是我的师傅。他似乎很满意不用多费口舌就能教会的这个徒弟,如何登记,如何发放,如何按批整理存放。但是有一次,因为他一句话,我认为伤了自尊,三天之内没有和他说一句话。那是他叫我去拿一个线团,告诉我位置,在东、南、西、北……我走了几次都没有对。他就急了:连个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真不知道你大学是怎么考上的。我也不客气地吼:你装什么文,直接说前后左右不就行了?……三天后他主动道歉,说没有嘲笑的意思。我也红着脸说没关系,南方人,很多是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心里早就已经骂是我自己小气了……
……
虽然还是记得这么些细节,然而东莞一月,最深刻感受却与他们无关……
水是初中走读年代租房子认识的,已是多年莫逆。若不是因为水,也就不会有东莞一月了。
整一月当中,还是发生过一些快乐与不快乐。但是水都一直迁就,包容,并悉心照顾着我。感激自在心里,却从未表露。
以及水的弟弟和妹儿小四,还有那位我已经记不得名字的用小单车载过我这将近60公斤肉的老乡……我不敢忘记他们的朴质和真挚,是他们用并不充裕的时间和金钱,来帮助一个刚到异乡无着无落无助的人。而这个人,与他们素昧平生,只因为,是水的朋友,是老乡……
每每想到不知能否有机会报答这些善良的人,就感到无地自容。他们在自己并不富裕的情况下还帮助了我这么多,而我,何以回报?何时回报?是否有机会回报?
永生珍藏着这些感动。
但也如对水的感激一样,无从表露。我只愿,在他乡打拼的他们,能平安,快乐!
……
水回贵阳已有两载之多,然联系甚少。只得知因为某些原因,失去或者说放弃了一位曾经我们共同的朋友;另外,回到故土的一收获是感情终有了归属……她是个敢想并会去做的女子,比我大三岁,矮矮的个头,声音沙哑,脸上还有些雀斑……但她确实是一个对生活积极的、感性的、确定你会愿意和她交朋友的人!
……
就快过年了。你们都回家了吗?
祝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平安,健康,快乐!祝福所有你们爱的人和所有爱你们的人!祝你们在新年中,收获美满幸福!吉祥如意!
(xuehua99 发表于 >2007-2-13 16: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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