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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贵州省大方县人民论坛,爱大方的人们请来此相聚,讨论关于大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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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转帖]白布河纪行

1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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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能在网上看到有详细的介绍“白布河”的文章所以发来大家共享哈。
2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06:15
河水浑浑浪拍船,晴光初漾杏花天。重登蛮岭三千丈,俨隔驹光二十年。阅境生新疑是梦,知交访旧讶成仙。田畴如故人民换,一别沧桑到眼前。——清代光绪年间曾有一位诗人站在白布河边这样吟咏。如今,对这条已流淌到20世纪90年代的河,我们又将怎样去感受和评说它呢?
    同本报记者刘群峰、刘靖林“牛栏江纪行”一样,我们的“白布河纪行”也以逆流而上的方式开始了,这样,白布河与乌江北源——六冲河的交汇处就成了我们的第一站。由于两河在这里相遇,“邀约”南下(入鸭池河,继而至乌江、入长江),水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丫”字,人们就称之为三岔河。
    1992年4月3日,我们来到河边,果见河分三岔,把群山剖成三大块。东北方向的一块,属大方县理化乡,南面的一块属织金县的金龙乡,西南方属大方县的牛场乡。仰首四望,到处绝壁如削,仅有少许土地在崖间垂到河坎,几条路蚯蚓一样顺势曲曲而下,成了两县三乡群众互通情谊的“桥梁”。但真正完成“桥梁”作用的,却是一条能坐一二十人的木船。撑船人叫苏少奎。我们请他谈谈白布河,却回答:“从这点过河要先过大河(六冲河)再过小河(白布河),两股水中间漩涡大,上船就不要乱动。”此处河宽100余米。木船被水掀动着,往北先行50来米,是清水,再走,就是浊水。浊水全由白布河流来。两条河泾渭分明一段之后,合为一体,全是浊浪浑汤。问原因,苏少奎说:“白布河那边大雨。”而当晚我们翻阅有关资料后,幽了这么一默:白布河发了脾气——
    白布河源于毕节县北15公里,在那里称倒天河,撞入大方县后,依次称为落脚河、对江屯河、裸朵河、以左河,奔到三岔河时,即被六冲河不客气地“消化”,连名字也只好委屈地丧失,因此“心中有怨”,终于“发成脾气”;再说,白布河流经毕节、大方两县,主要支流就有20来条,流域面积达2 231平方公里,显然并非“小巫”,岂可轻易“屈服”;晏斯盛《黔中水道考》中也说:“……大定(大方)府西南,有落折河(落脚河)自府域西北二十里,当两山间破地吼出……”,在中游也有如此气势,冲到三岔河,自是不弱!
    幽默归幽默。面对这条“破地吼出的河”,我们当时的心情的确也只能用“澎湃”一词来形容
3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09:24
过了三岔河,我们进入大方县牛场乡果宝片区。山路忽上忽下。细雨朦胧。翻过辣子大坡,眼前出现一个村庄。这里是原果宝乡的政府所在地,由于“建并撤”,现已“降格”为一个村,找政府接待已是不可能,幸而一户热心人家给我们让出一间屋子。
    住下来后,我们才知道,果宝没有电,于是吃了一惊;后来又得知,果宝竟有一台“熊猫”牌黑白电视机!又是一惊:点煤油灯的地方还有电视看?而这台电视机就摆在我们隔壁的房间。
    我们问:没有电买电视机做哪样?主人叫朱光俊,谈话风趣、幽默:
    1992年2月下旬,我到城里办事,看到城里家家户户都有电视机。我想,城里三岁娃儿都能享受到看电视的乐趣,我们却连三岁娃儿都不如。于是我心一横,买了个12英寸的黑白电视机背回家来。没有电,我就买电瓶到外面充电作电源。果宝第一次放电视的时间是正月二十五(公历2月28日),那天的场面与抬狗求雨杀猪祭龙滩一样热闹,我家院子里挤了上百人,其中有还不知道电视是个什么玩意的老者,有正在咿呀学语和才念bpmf的小娃儿……可是由于线路出了问题,荧光屏死活不肯显示图像。大家认为是对门大坡挡住了电视差转台发出的电波,便通过“大会决定”把电视转移到五六里远的高坡老顶上去放。人们背起电瓶,扛起电视天线杆,蜂拥着背电视机的人,歇几回气走完了笔陡陡的山路。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日子。全体观众忘乎所以,从重新接通电路开始一直到屏幕上显出“晚安”二字,才余兴未尽地转回家。几个老者回家后睡不着,又转到我家吹壳子谈电视到鸡叫半夜,还说不过瘾。
    当天是星期六,我们正准备加入看电视的行列,朱光俊却说:这几天电瓶气数已尽,请人带到牛场充电,现在还没有回来,大伙只好凑电池看电视,12对电池可以放一集《封神榜》。为了保证电池能凑齐,前几天还民主选举一位“电视队长”。黄昏时分,朱家院子里人声鼎沸,因为当晚有两集《封神榜》,故凑了24对电池。
    电视机摆在两米高的柜上。凑了电池的观众于前面正襟危坐,挤在后头的只能当“长颈鹿”,个子矮小者,只能从前排无意间恩赐出的窄缝中领略“神的逍遥”,而挤在另一间屋子里的只能侧着耳朵听。一集电视刚结束,“电视队长”疾呼:“关掉广告,节约电池。”两集《封神榜》结束,众人已汗流浃背。
    啊,电啊,电!
4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12:21
 很多年以前,在果宝这个带有“宝”字的地方,流传着四句谁也无法识破的顺口溜:
    “朝前三步看见河,朝后三步不见河。谁人识得破,金银用马驮”。
    果宝究竟有没有宝?
    几年前,织金打鸡洞被开发成国家级风景区的消息一阵风刮过山来,果宝也被吹得摇摇摆摆,掀起一股寻“宝”热。一些人认为:果宝的“宝”也就是沿河两岸的溶洞。这样,12名中青年就组成了寻“宝”队,旨在寻找可供开发的“洞天”。
    那阵子,在当地人看来,寻“宝”队员简直是胆大包天。越是有鬼的洞,他们越肯钻;越是悬崖峭壁,他们越要攀;遇到深不可测的洞穴,他们就用驮绳一根接一根的吊下去;被泥沙堵住洞口的洞,他们就挖开来钻。有一次,一个年仅16岁的小队员从一个口很小的洞钻进钻出时,新衣服磨破了,而且身上还磨出了血,痛得他忍不住哭起来。近一年时间,他们钻了60多个洞,已在方圆百里“钻”出“名气”来,大方牛场、六龙等地还找上门来请他们帮忙钻洞。
    寻“宝”队钻的第一洞是与织金打鸡洞同名的得克打鸡洞。地方传云:得克洞深不可测,内藏妖鬼,入洞会中邪。当地人为防鬼怪入村摄人魂魄,常以香、纸、红布头、稻草人并杀鸡、羊祭奠,洞前布满血迹。
    6名队员扛着驮绳、握着手电、抬起油灯、腰挎利器,在洞口把茅草人付之一炬后,走进洞去……
    遗憾,这个洞徒有虚名。
    后来,他们进入了当地以难钻著名的要儿洞。在长达5公里多的洞中,发现了许多好景点,当场命名为:南天一柱、嫦娥奔月、鸳鸯戏水、童子拜观音、曹操八十三万兵马下江南、黄果树瀑布、蝶恋花……于是他们派人取道贵阳,拿回了盖有省旅游局公章的守洞公告。
    消息传出,寻“宝”队身价倍增,很多群众“开后门”请求加入,就连乡领导对寻“宝”队员们也刮目相看,队伍壮大至28人。为了守好洞和迎接省里领导的前来参观,寻“宝”队发动群众凑钱凑粮,很多人家把准备用来包粽子吃的糯米献了出来。寻“宝”队采取轮流值班的办法,制定守洞规章制度和处罚条例,在规定时间内不得擅自离开洞口,中午饭由队里统一安排送去。并在乡政府的主动配合下,组织群众投工投劳600多个,三个星期内修复了5公里长的断头乡村公路,使不通车的“毛狗路”变成了“大马路”。
    1985年7月18日,省旅游局溶洞专家在县乡有关人员的陪同下,来果宝考察,果宝沸腾了!但经过考察,要儿洞岩层疏松,有坍塌现象,不宜开发。对于这出人意料的打击,据寻“宝”队员们回忆,当时很难过,但也没有后悔。倒是省里的同志被这种精神感动了,要求他们到省里去领一笔守洞费,这群热血汉子泪潸潸地说:“不用了,我们的目的只在于开发家乡。”
5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15:18
  一度名声显赫的金洲,坐落在白布河西岸的百纳大坡山麓。最明显的风景就是一圈圈从山脚一直盘到山顶的石坎。地埂上栽满了漆树。走在山间公路上,犹如走在众多“小长城”之间。——这里是黔西北乃至贵州昔日“农业学大寨”成功的“经典作品”之一。
    我们找到了原金洲大队长——现已年逾花甲的郑吉明。他曾经30多次被省、地、县评为劳模,去过大寨、北京、上海……是金洲的惟一见过大世面的人。谈起往昔,他说:“我们当时提的是:想长远,抓当前。意思就是把土整好,把树种起来,以后的年轻人就少淘气(辛劳)。没想到还做出点名堂来,成了学大寨的先进。”他从陈永贵一直谈到毕节弯腰树的陈克俊之后,又说:“那样做实在是有些好处的,比如我们金洲现在就产生了‘四匠’(漆匠、篾匠、石匠和木匠)”。经他介绍,这“四匠”产生的原因确实与当时学大寨搞梯田梯土有关;由于砌石坎时要求将石头打制方整,时间一长,錾石的本领就很过硬,后来2 000多条石坎子砌完,有人“手痒”,就打制石磨、石猪槽之类,于是成了石匠;他们栽的2万多株漆树,如今全部长成,一些人学着割漆、用漆,全村就有了6支漆队,共20多人,有的还发了财,存入信用社的钱不下千元;在种漆树的同时,他们又号召在房前屋后种竹子,致使金洲产生了一个新地名——竹林弯弯;竹子多,篾匠多,箩箩筐筐多,能卖钱;木匠的产生却只是因为当时的金洲名气大,每天都有远道而来的参观者,最多一天达300余人,为安排这些人食宿,他们修了招待所,一切木制的用品均自己学做,因而就有了能打床、柜子乃至雕花画梁的木匠。
    畅谈“四匠”的郑吉明仿佛回到了昔日“想长远,抓当前”的锣鼓和铁锤的交响声中
6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18:53
1992年4月5日晚8时,一场冰雹从大方县马场镇的上空呼啸着掉下来,防雹炮忙一齐张嘴向上吼叫,但为时已晚,几分钟时间,油菜、麦子和部分烤烟育苗已是血肉模糊。翌日清晨,眼前便是这样一番景象:庄稼伏倒在地,千沟万壑泥流纵横;童山秃岭漠然耸立,我们想起一个词:荒凉。
   马场山高谷深,天灾多,穷,但马场却很有希望——分管乡镇企业的副镇长吴大本说。因为这里除了拥有蕴藏量非常可观的煤而外,还有日渐为人们所了解和重视的“地卷皮”。
   A:据介绍,“地卷皮”是一种类似海泡石、玻缕石的稀有矿种,在地球冰川期由低级生物和藻类化合而成。这种矿物在制造新型隔热保温材料方面有神奇的作用,在石油精炼、制药、环保、国防等方面也有较为广泛的用途,还被一些发达国家用于航天工业的尖端科研上。目前,马场的“地卷皮”已被四川、上海、江苏等地的几十家企业用来加工复合硅酸盐节能隔热保温材料。经国家有关部门检测,在全国同类矿中属于上品。然而,千百年来,马场的“地卷皮”可说是养在深闺人未识——
   B:我们翻遍了《大定县志》等历史资料都没有记载。据当地百姓讲,他们原来挖土碰上这种白色质地的东西时,也不知道有何用场。后来发现再大的火也烧不变色,烧不烂,就拿来做火盖;以后又猜测是石棉,但一直无法确定它姓甚名谁;至20世纪80年代末,才在外地专家的手中露出真相,这给马场带来一场惊喜,接着就是大面积的盲目开采:一到农闲,满山遍野锄镐猛响,一座座高山被挖成了炮楼,到处都是矿眼;各地科研部门的人员也纷至沓来,使“地卷皮”迅速走俏,每公斤价格从几角猛涨到1~2元;随之而来的结果是:   有人成了万元户,有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命也陪上——据说,1989年到现在,就因泥石塌方死了十余人;另外,大面积的耕地被挖得千疮百孔,更加重了水土流失。近年来,政府禁止无证开采,但屡禁不止,这使得“地卷皮”铺就的一条致富路变得荆棘载途——
   C:为了逃避税务及有关管理部门的监督,不少采矿人总是将矿石藏匿起来,于夜深人静时运至公路旁交付外地客商;有时就连当地政府想找样品送有关部门搞科研也很困难。吴大本痛心地说,这简直是在挖国家的墙脚啊!据悉,由于“建并撤”刚结束,新建乡镇资金匮乏,人力不足,各项工作千头万绪,要整顿好“地卷皮”,还有一个艰难的过程。
   我们希望马场“地卷皮”“卷”出一条大道通衢。
7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21:33
 抬沙,这个地名容易使人联想到大风把沙粒抬到空中去的大漠景象。然而,事实上的抬沙却是另一幅画面:杜鹃花星罗棋布,另一些野花也竞吐芬芳。阳光中似乎布满了静静的花香。这个时候有鸟语就更好了——我们这么想着,就步入了抬沙的集贸市场——黑松林。采访这个市场的过程中,有人提到,场外还有一个场,叫鸟市,就在不远的大营坡坡上。我们窃喜:这下花香鸟语都有了!
    一个叫李丛能的鸟迷介绍:鸟市的历史已有6年,面积虽只有亩把地,但却日益有了知名度,除大方外,纳雍、织金都有人来赶。只要天晴,每场都有60多只鸟,每只价格从10余元到上百元不等。品种有画眉、黄莺……以画眉为多。
    走进鸟市,果然有点欧阳修说的“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的意思。几十个笼子中的“尖嘴歌唱家”们一个不服气另一个似的使用着嗓子,又恰像是在演奏一场交响乐。鸟迷们说,叫得好的画眉叫口要达到9口以上,变调子换谱子不歇气地唱还不重复;而打得凶的却有诗为证:身似葫芦尾似琴,颈如削竹嘴似钉。再生一双牛筋腿,十笼打过九笼赢。——真没相到,鸟的学问还有点“幽深”哩。
    鸟迷们关于养鸟的看法形形色色。有的说劳动累了,听它唱几句,全身舒坦;有的说,鸟醒得早,当个闹钟用;有的说不出什么,就仅仅是喜欢……一位叫熊少海的“鸟痴”,连上山做活路都要把鸟笼带上。有一次收工回来,栽了一筋斗,人躺在地上,鸟笼还抱在胸前,看鸟和鸟笼都安然无恙,才想到要站起,但试几次都不成功,便惊叫一声“拐了!”原来,腿已骨折!
    据说,当地农民早有爱鸟、养鸟的习惯,原先是鸟迷们互相串门交换或买卖,上百户人家都挂有鸟笼,20世纪50年代“大跃进”之后,鸟迷们“鸟兴”渐无,没心思赏鸟谈鸟了。直到20世纪80年代初,土地承包到户,大多数人告别了“一年辛苦半年粮”的日子,“鸟兴”才死灰复燃。如今,生活水平进一步提高,爱鸟养鸟的人也越来越多,鸟市也越来越热闹了,每场都有几百人去大营坡坡。
    大城市的花鸟市场比这里的规模大、品种多,而在这个小地方能有这一角“鸟市”,却显得更为稀奇,只是别忘了照顾好自然生态环境。
8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23:01

   裸朵河在这儿拐了个弯,留下一个坝子,这就是隶属大方县马场镇的金龙村了。一叶扁舟静躺在河边浅水滩侧,静躺在站立于浅水中的排排垂柳之间;丛丛绿荫护卫着农舍;水田里,白鹅碧水、红掌轻渡;更有那翠竹青麦,那夭桃灼李……而坝子四周,斧削悬崖,奇峰怪石,云飘雾漫,岚气冲腾,宛若搬来了三峡——人称金龙为“世外桃源”。
    大约是在150年前,一户姓韩的人家来到这如梦似幻的“桃源仙境”时,好一阵雀跃,升起了金龙的第一缕炊烟。到新中国成立初期,依靠这肥沃的坝子和河中鲜嫩的鱼虾,金龙有了50余户人,有汉族、苗族,韩姓、彭姓……“桃花源里可耕田”,金龙热闹、富庶起来。
    但谁也没想到“桃源梦境”如今正日渐失落!随着人口的剧增,河边巴掌大的坝子开始喘息,金龙人把村后大山上的森林纷纷伐倒,开垦出层层梯田,起先还收获了几季玉米和荞麦,后来在山洪的“努力”下,就只能“收获”石头,石头,石头……至今金龙村已有150多户人家,人均占有土地不足半亩!年轻力壮的人搓着双手,无用武之地,结果就是到大方县城、六盘水、贵阳等地打工、粜米(新米换陈米,从中获取微薄收入)、背煤……
    人越来越多,地越来越少,这种强烈的反比,使“桃源”里布满了一种伤感。
    搞副业?搞企业?没技术、资金、可靠的资源。这儿风景奇、秀,搞旅游业?没公路。出过大学生没有?有知识,好办事。但金龙只有几个高中生,毕业后就到外地打工去了……
    1992年4月6日,我们夜宿金龙。是夜,冰雹雷雨被狂风送来,人们纷纷披衣而起,扶窗长叹:又误了,今年又要歉收了。第二天一早,一个叫彭永基的村民组长带我们爬上村后的大坡,只见刚种下几天的玉米又被冲了出来,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土地。一个老妇抽泣着说:才种下的土找不到了,只剩下一块光石板。几个年轻人围住我们,一遍遍地请求:给我们反映一下吧,只要有点钱,我们就可以从洪水的手中留下这些土地。说到最后,他们眼里装满了泪水。
    如今的金龙,是到控制人口增长和大搞山水林田路综合治理的时候了,因为谁也不愿意美丽的“桃园梦境”再进一步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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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24:15
[传说开头]:自天上七仙女的幺妹下凡与牛郎结婚,享受到人间的幸福后,她的六姐也怦然心动,趁王母娘娘不备偷偷下凡,与勤劳勇敢的彝族青年歹苏结为伉俪,居住在一个美丽的山洞里,男耕女织,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后来王母娘娘知道了此事,便派天兵把仙女抓回天庭。歹苏闻讯,忙从山上赶回洞来,纵身跃起,但只抓住妻子的一条飘带。天兵大怒,将飘带斩断。越走越远的妻子流下两行清泪……
    据说这条飘带就飘成了我们眼下的裸朵河。
    1992年4月7日,我们沿裸朵河谷往西走10余公里(鼠场经白布到小屯),不禁为这里的山川景物迷住了。首先令人称绝的是金龙村吊水岩的“姊妹瀑”。当地人说,这就是传说中仙女流下的两行清泪。“姊瀑”高60余米,“妹瀑”高40余米,从岩腰迸出,飞泻而下,溅起的水雾缥缥缈缈,就像两位冰清玉洁的仙女互相比试新婚的白色长裙,这使得那轰然若雷的声音也仿佛仙乐,一个个湿漉漉的音符飞到一里以外,粘得我们一身一脸。两道瀑布之间,怪石林立,古藤盘结,不时有飞鸟出入,更增添了“姊妹瀑”的“国画效果”。奇怪的是,对此绝妙之景,《大定县志》却说得草率而且还有误:“山经有水源二,流至山腰,泻作飞瀑。”我们寻源的结果是,二瀑同出一源,分流100余米才纵岩成瀑。
    [传说续前]:失去娇妻的歹苏回到洞里,把洞里的一切按妻子叙说的天庭景象来摆设、布置,他相信总有一天,仙女还要回到他的人间天堂……
    “人间天堂”就是现在的歹苏洞。
    此洞位于距“姊妹瀑”三里的河对岸悬崖中部,洞内有鬼斧神工的卷曲石、石笋、石桌、石柱……千姿百态。景点之多、之奇、之美,不亚于织金洞,难怪日本旅游家考察此洞后要留下几句“得罪”另一些洞的话:贵州有两个。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地上的贵州穷,地下的贵州富。地上贵州的首府在贵阳,地下贵州的首府是歹苏洞。
[传说续前]:歹苏的妻子被抓走那天,他在山上砍柴,闻讯后忙把挑柴的扁担一丢……后来,歹苏步行到昆仑山找妻子去了,而他插在山上的扁担变成了如今的扁担岩……
    出得歹苏洞,脚下的河水声一下子挤进了我们的耳鼓。阳光从两岸峭壁切割而成的“一线天”跃到河面,又反射到我们的眼瞳——感觉恍若隔世。抬头望去,一孤峰耸立于巨岩的肩胛上,像“巫山神女”,又像氵舞阳河的“孔雀峰”,在静静蠕动的轻云薄雾中,显得无比神奇——这就是当地人说的扁担岩。
    到白布片区的小寨一带回望扁担岩时,那份神奇就更为突出,如梦似幻,又寂寥、孤单。难道真有点“高处不胜寒”么?扁担岩。
    裸朵河——迷人的风景,动人的传说,若能得到开发,说不准歹苏会在某一天突然携妻子故地重游。
10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25:30
  阴天。远远望去,巍巍屹立于白布河西岸的老鹰岩稍稍一纵,便会振翅长空。这种感觉顽固得就像萦绕在岩顶的云雾,无法挥却。但若是晴天丽日,近视眼也会发现,老鹰岩倒像是神话中的独眼怪兽——半岩上有一个巨大的洞(老鹰洞),仿佛是一枚深邃的眼睛,在审视着两岩的沧海桑田。如此说来,洞中的虚灵寺便可顺理成章地作为这只眼睛的“瞳仁”。
    然而,这颗“瞳仁”的历史并不长。
    民国二十六年,黔西人氏、佛家信徒文定中也许是想凭借老鹰岩“欲飞”的气势加速自己“灵魂”的飞升,而在老鹰洞建了虚灵寺吧?要不,费那大力气在半空中大兴土木也多少有点“豆腐放醋”的味道。据说,昔日这虚灵寺烟火还盛极一时,从白布到珠场十余里河岸上的人家,都能听见半岩上和尚们“早课”和“晚课”的锣鼓声,引得人们“神经兮兮”的猜测,“寺中神仙打鬼”。也曾有人问下岩买粮的和尚:寺中究竟在做什么?和尚说,为你们“降灾祛病”。
    我们跟在向导后面,从“只有猴子和少数几个人才敢走”的必由之路进入老鹰洞。展现在我们眼中的,是一片废墟:遍地瓦砾和破碎的石雕佛像;洞壁上还残留着几片阴刻的诗文。这与当年楼分三层,飞檐翘角,几尊佛像栩栩如生,木鱼阵阵,香雾缭绕的景象大相径庭。向导说,曾有8名和尚在寺中念经颂佛,新中国成立后纷纷“下凡”,成家立业、耕田种地。——看来,乐土并非天堂的“专利”,就连虔诚的文定中也结了婚,到黔西的一家医院参加了工作。不过,此举还是与他建寺时“降灾祛病”的想法大致相符,所不同的仅是神医人是“空”,人医人是实。从此,虚灵寺人去楼空,成了没人保护的文物。“破四旧”时,一群小青年以不破不立的精神,给虚灵寺带去一场灭顶之灾。结果,我们现在只能靠想像来恢复它往日的辉煌。若是老鹰洞真是睁开的眼睛,那么面对悠悠的河流与岁月,思绪的翅膀又该如何徘徊?
11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28:43
   这是一座小型钢绳吊桥。长40米,宽2米,一个人走在上面桥身就东摇西摆。然而,这座桥在人们心目中,也许是世界上最好最大的桥了,他们称之为“大桥”。它横跨在往南奔流的倮坯河上,把白布、高店和对岸的珠场、小屯串在了一起,方便了两岸各族人民的往来。
    据说,新中国成立前,倮坯河上也曾建过一座石拱桥。后来,靠渡船谋生的艄公们痛恨石桥端了自己的饭碗,便偷偷把它撬垮,如今就只留下了一个叫“断桥”的地名。河水小的时候,也可以从下游的“小渡”过河,但很危险,原因是只有8个跳礅。这样一来,艄公们的生意当然红火,日子一久,也就产生了一些“行业不正之风”,涨水时节和深夜都是不渡船的,即便渡,要价也相当惊人,留了买路钱,还交过山礼。1977年,大方县粮食局一个叫石崇高的副局长到白布蹲点,因工作关系要经常过河,吃够乘船难的苦头。一个姓赵的农民说:有一天傍晚,石局长从县城回来,艄公死活不肯把船放过去渡他过河,最后终于妥协,叫石局长出五块钱,还要先将钱包着石子甩过河来才渡。石局长火了,转身连夜赶回大方城,要得钱来,决定修一座大桥气死那些渡船的。
    一座吊桥还真被他“气”了出来——两岸人在他的指挥下仅用两个月时间就将桥建成。完工那天是9月1日,因此就命名为“九·一大桥”。
    从此,石崇高这个名字在人们心中扎下了根。
    白布人、高店乡乡长周灵渊说:老百姓过一回桥就念一回石局长,半夜三更都念;老者们带着孙子过桥就说,要记住啊,桥是石局长修的,石局长是个大好人。
    后来,我们在县城的一家面条厂里找到了已退休的石崇高。他说:修那座桥就花了5 000元钱,是县交通局和财政局两家慷的慨。老百姓自己出粮出工,干得既好又快,整个工程中,只砸破过一个人的手指。至于“气”的事,完全是老百姓借题发挥,传得很神,当时建桥的主要目的,是想把白布的公余粮就近运到珠场。
    看来,生气建桥的事完全成了动人的民间传说。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真正为群众办了实事的人,群众将永远铭记。
12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30:15
  岁月疾疾,古道悠悠。漫步崇山峻岭间的千岁衢,所有的日子仿佛一下子集合在眼前,又一下子奔纵开去。惟有深陷于路面青石板上的马蹄印,不知不觉中,一毫一粒地增宽、加深,小的如碟,大的如碓。
    百年沧桑。白布河岸,独一无二的神树上,百余苍鹭之巢记住了;千岁衢碑依附的岌岌毛崖、石桅杆也记住了。传文的役吏、驮盐的马帮、商旅、布衣,汗水和泪水,歌声与笑声,是断崖与残岩间的交响,绵绵不绝。
    清代有人曾经这样评述过千岁衢:陡峻如悬梯,曲折如羊肠,虽剑阁栈道不过如此,行者甚苦。嘉庆年间,贵州宣慰使、昭勇将军万铨,因窃慕奢香夫人开通西南九驿,出白金300余两,募夫修凿,砌石路620余丈,坦若大道,便利民众。
    千岁衢位于大方城西15公里的倮坯河西岸。
    1992年4月8日,我们踏上了千岁衢路口,适逢当地赶场,岩畔山间人声喧哗,人流如织。
    问为什么将这段石板路命名千岁衢,农民赵德顺说,人们祝愿修路的万铨公长命千岁。
    千岁衢中途,靠西面东的石桅杆岩壁上镌有彝汉文碑。日长月久,彝文已分辨不清。当地人说,原来这里有一个“疯子”,读书成性,听说,这彝文暗指附近藏得有宝,便悉心钻研。一日,“疯子”看着岩上彝文,突然灵性降临,只差三个字便能道破玄机,这当头,猛听见背后有人大叫一声“忒!”“疯子”回头一看,并无一人,转眼再看碑文时,一个字也不懂了。“疯子”一路高叫:天意,天意!后来就此走失,不见踪影。
    据说,岩上千岁衢碑所刻彝文,至今依然没人能全部译出,仅大体知道,是记载此路修于何时,目的何在,等等。至于详细意义,因时日已久,字迹残缺,恐怕已成了一个谜。
    1980年,《中国风景名胜词典》一书收入了千岁衢,使其成为毕节地区与草海、东山等并列的五大名胜之一。至此,千岁衢和它两旁石林一样的奇异景象焕发出新的光彩。
    岁月疾疾,古道悠悠。踏着千岁衢的块块石板,一种来自历史与文化的氛围凝重地笼罩了我们。
13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31:46
  山歌桥就是横跨于绿塘河(白布河支流)上的青杠坡桥。从大方高店去岔河,要从桥上经过。在白布河流域内,被人们作为唱山歌据点的桥不止一个,但都没有冠以“山歌”之名。据说几年前的某个月明之夜,一大群人聚集青杠坡桥上对歌,从此岔河片区的对歌之风日盛,青杠坡桥也因此失去自己的名字。
    如今青杠坡桥仍健在,但山歌桥却“断”了。因为山歌桥在使人们获得欢愉的同时,也带来了眼泪和悲伤:有的人唱误了大事,和家人吵翻了脸;有的姑娘悄悄地与他人私奔,其父母闹得女婿家鸡飞狗跳;有的女孩子流落远方,至今下落不明。于是当地派出所只得出面制止在桥上唱歌。
    山歌桥“断”了之后,人们心痒难禁,总觉得生活少了一种除油盐酱醋之外的东西。于是岔河小学的食堂师傅张顺祥钻了这个“空子”,在岔河街上依山建起了一座山歌店,在店内设了座位,“聘请”当地唱山歌名声很响的人为“专业歌手”,男女各一人,付给一定的报酬。男的叫吕世富,40来岁;女的叫刘祖云,30多岁。听歌者门票2角,无偿发给一包瓜子和提供茶水。每逢星期一赶集,当歌声隐隐约约从店里飘出来时,赶场人便争抢着买门票,一些歌迷怕来晚了找不到座位,很早就来到街上。山歌店在赶场人还稀稀拉拉的时候就开业了,而关门的时间往往要到薄暮甚至晚上。刘祖云和吕世富呢,只要一搭上腔,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唱得难分难解。为考验对方的应变能力,他们还要相互交换身份,用假嗓子唱。歌手毕竟是歌手,他们乱真的程度,就连站在门外听的人也无法分辨。只是收场太晚时,不仅累了二位,还苦了刘祖云的丈夫,他不得不为妻子回家“保驾护航”。许多听众也要打手电或点燃葵花秆回家。而张顺祥呢?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开山歌店其实是一种经营手段,因为他的店子除经营小百货之外,还卖酒饭、面条、包子等,听众在肚皮空空之时对此自然不会熟视无睹。况且人熟了,货也好销。这就叫做:“山歌搭桥,经济唱戏。”
    1992年4月26日,星期六,我们到岔河街上,住在供销社吴学英家。在她的热情帮助下,请来了一帮人“座谈”山歌桥、山歌店的始末,并听了当地人录下的对歌磁带。
14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33:18
 夹岩电站像一枚闲棋似的搁置在岔河畔。这个装机容量为75千瓦的“小水电”,曾经使当地24个村民组的600多户人家告别了点煤油灯的日子;但现在却只剩下4个村民组能够享受到它的供电——而且,还常因电压不稳烧坏收录机、电视机和一颗又一颗灯泡。
    1992年4月2日11时,我们赤脚趟过岔河上游凛冽彻骨的哥倮河,在狮子山麓,找到了原大方县岔河乡党委书记陈祖益。他对夹岩电站有多少丁丁卯卯都了如指掌:
    “建这个电站,我们默了三年,等了三年,干了三年。最初是个民办工程,后来得到了国家的支持。干部群众的积极性都很高,一些干部吃住在工地上,有几个工资都拿出来为大家办事了。电站是1980年6月13日开的竣工庆祝会,当年年底正式向用户输电。第二年,就有了700多颗灯、3台打米机。全乡人都感到很高兴……”
    据介绍,自1984年始,夹岩电站走了下坡路,就像一着本来很有价值的棋,因随手铸成错误,渐渐被走成了浮棋。导致这一局面产生的原因大概有三:一是内部扯皮,二是管理不当,三是最要命的——缺乏事业心。到现在,七年的时间,搞了三轮承包,结果是没有积累,无法进行维修;电路设施屡遭破坏,损公肥私现象愈演愈烈——电线、电杆不翼而飞,变压油被人倒去渗在土漆里牟取暴利,外壳成了某农户最坚固耐用的猪食桶。昔日拥有的四台变压器如今只剩一台“尽力而为”。
    夹岩电站等于辛辛苦苦地搬一个石头砸在自己的脚上。
    不久前,国家为救活电站这一着利民棋,又拨来了3万元,用以维修机组和水渠等等,这引起了新建的高店乡政府的重视,决心长考一下了。
    而陈祖益说,用比打小日本还多一年时间建起来的这个电站,国家前后已投入了10多万元,老百姓顺顺当当得电用的时间却只有两三年,往后它会有啥子模样呢?
    走好一着棋不容易,救活一着棋更难。
15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34:49
刘义章,一个很响的名字。前些年,改革开放的东风让这位大山之子,以经营芸豆为主,成了全国有名的农民企业家之一,被誉为“芸豆大王”。至20世纪80年代后期,他把注意力转到了种植养殖和创办厂矿方面,对江磷肥厂就是一个重要的成果。
    这个厂坐落在对江河西岸的大山脚下。阶梯状结构的厂房如同一只巨大的蝉蛹,正日日不停地依靠设计合理的流水生产线往外吐丝——日产40吨过磷酸钙。
    1989年3月,对江磷肥厂破土动工。全部资金依靠贷款和自筹。不久,刘义章精打细算、勇于创新的“本性”溜了出来:通过对设计图纸和施工材料的改进,原设计需300多万元,建成后一打算盘,竟节约了40万元!次年6月,一阵鞭炮响过,磷肥厂顺利投产。产品由县计量局送省无机航检站检验,各项指标均在2级以上!这令四川、江苏等地的同行吃了一惊:原以为刘义章拼死也搞不出磷肥,没想到还弄出了上品。
    比起其他大厂,这个厂只算得“小个子”,然而,“麻雀虽小,肝胆俱全”,化验室、管理室、保管室……应有尽有。为进一步降低成本,刘义章还正在着手筹措资金建一个酸厂。管理制度也颇具特色:安全生产条例、奖惩条例、不同工序工资浮动条例……把一个厂办得井然、生动。一些懂技术的中专生和高中生被吸引进来,成了生产或管理的骨干。在推销方面,这个厂还有许多“绝招”:赊销、上门服务、分销点、示范田等等,“触须”伸向旯旯角角——毕节、纳雍及大方各乡镇用户鱼贯而来。看来,“5年就拿回全部投资”,这目标并不“冲”。
    时值春耕,我们看到厂房外排了若干汽车、拖拉机和马匹,为能争先买到磷肥,掀起一片吵嚷声……其实刘义章办这个厂的最初目的就是拿出质优、价廉的磷肥,方便家乡人。因此,每袋磷肥的价格总比外地的少2~3元。随时间推移,这个厂必定为山乡的粮烟生产做出更大的贡献。
16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36:05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就像玉屏凭着箫笛扬名一样,大方县对江河畔的小路坡村,依靠其特产——不(bū)嘟,使小地方有了大名气。提起小路坡,大方人可说是妇孺皆知。
    不嘟,是一种用玻璃烧制的工艺品,很像一种玩具乐器,发音富于节奏,能产生“不嘟、不嘟”的音响,由此得名。逢年过节,孩子们尤喜欢玩它,屋内屋外,大街小巷,一阵不嘟声响,节日气氛便浓起来。
    小路坡不嘟工艺,是由当地姓石的人家从山东迁来时顺便“拿来”的,至今已传了九代人,有300多年的历史。在贵州,不嘟原属小路坡“独家生产”,后来有了发展,安顺和黔东南也有人在烧制,因此市场竞争也日趋激烈,“销得出,就是钱;销不出,就是玻璃渣。”为站稳市场,小路坡人如今已不单单生产不嘟,他们用类似烧制不嘟的工艺,推陈出新,已能制出花瓶、水烟壶、油灯等10多种新产品。这些玻璃制品,由于仅用一根玻璃管挑着玻璃液反复翻卷吹成,因此形态自然、天衣无缝,加上色彩华贵,既实用,也可供观赏,是富有特色的工艺品,引得诸众青睐。
    相传,从前小路坡做不嘟的烧料,是女娲炼石补天时特意留下来的五色石,因此烧不嘟的人家都设有女娲神龛,时常祭拜,以示感激。女娲娘娘善良的“一举”,的确给不少烧不嘟的人带来了福气,如今,小路坡的“不嘟系列产品”已远销昆明、重庆、上海和东南亚等地。村民彭建华1991年腊月间一次性销出万余只水烟壶,收入3 000多元;另一个叫肖世俊的人,原先仅靠自己的一份承包地,要养活五六口人,日子“青黄不接”,学会烧不嘟后,不仅解决了吃饭问题,而且还建起了一幢两层小平房……烧不嘟,成了小路坡的一条致富路。
    然而,烧不嘟的“曲折”处是人们难以意料的。为在春节前烧成一批不嘟或烟壶等等,三伏天就得起炉烧制,炉温达到千度以上,作业者半年下来就汗水流尽,皮肤焦黄,呼吸不畅,对健康影响很大;又由于都是脆性的玻璃制品,容易损坏,曾有人运两万只不嘟去清镇出售,途中一次紧急sha车,挤碎大半,本钱都捞不回……所以当地人说:烧不嘟,吹不嘟,有人成了万元户,有人难穿新衣服。面对不嘟这一传统工艺,我们想,若是能在技改、作坊、安全保健设施等方面动点脑筋,不嘟不也会让这里的人们从“小路”走上康庄大道吗?
17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37:15
在对江河西岸崎岖的山路上行走,往下看,对江河比上下游都要宽出许多,白花花一片,把疏疏落落的村寨映衬得像画幅一般;向东远眺,可看见火焰山和云龙山波浪般起伏,大方县城游鱼样停滞在两山之下,白或淡紫的房屋在阳光下隐隐发光。
    途遇一农家,院落雅致,浓荫若盖。四周瓜果蔬菜种得颇有章法。于是敲门,想聊一聊。主人叫张祥,看上去仅二十五六岁。凭院内设施和室内摆设,想必是农村中较为富裕的人家。谈到收入,张祥说年仅二至三千元,这都是靠种菜卖得的,算不上什么。种菜也有这么高的收入?我们起了兴趣。张祥说,对江这一带,人多地少,种大季小季不划算。这里地处河谷,温湿度好,种早熟蔬菜得益些,距大方城也才10公里,拿去供应城里人,很方便。河两岸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有早熟蔬菜,建有地膜温棚和火炕温床,4月就能卖番茄,至5月,黄瓜、茄子、甜椒都能上市,总比其他地方早20~30天,所以价钱也较可观。仅对江河的东村和西村,每年就要售出新鲜蔬菜上百吨。
    据介绍,对江河谷种早熟蔬菜始于1984年。由于经济效益好,现在,人们都把大部分田土用来种菜了。起初,张祥他们也是边学边做,到外地引来良种,买上有关科技书籍,一家一户地干。最后引起了政府的重视搞了培训班,又派技术员……1989年,张祥等7人还被县政府评聘为农民技术员,发了证书哩!对此,张祥“款”道:茄科和瓜类早熟蔬菜,最怕的是猝倒病,也就是我们讲的“小脚温”、“沤根”,1991年就有4家人的茄苗遭了殃,几万株一眨眼就完了。要是发现得早,可以将病苗全部拔掉,再用石灰对土壤进行消毒,也可用多菌灵或硐铵合剂挽救……张祥说得俨然一副“专家”腔调——看来,早熟蔬菜的实用技术于科技兴农活动的蓬勃开展中已在对江沿岸扎下了根,并将大有作为。
18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38:32
 落脚河,黄里透紫的河水抱着几百万吨泥沙被东风电站锁在大坝之中。嵯峨群山的倒影不再清晰和隽美。著名桥上桥——落脚河大桥下面古老的石桥(属奢香所开九驿之一的阁鸦驿)泥沙几乎已垒至桥面。桥西一侧的河道越来越窄,短短十余年时间,那里已被泥沙填成了一个50来亩的坝子,据说可以养活20家人——惊人的淤积量给东风电站构成了强大的威胁。人们疾呼:这个用630万元建起来的电站就要报废了!那“雄厚”的泥沙似乎就要猛虎般一口吞掉整个大坝。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然而清除库内泥沙谈何容易。原设计需几十年才能出现的情况提前10多年来临,大坝被泥沙死死地吃住,闸门也仿佛被焊住了……怎么办?东风电站是以内部挖潜创造了良好经济效益的企业,但若按常规的清淤方法来消除眼前的威胁,所需资金这个电站实在背不起。领导和职工冥思苦想,一条条方案均因技术、资金等问题无法解决而被推翻。
    看来这个累计发电已达一亿五千千瓦小时、装机容量为3 200千瓦的电站只得等待“下课”了,它所创造的877万元产值也只得付诸东流!所幸,天无绝人之路——
    1992年年初,电站的同志们惊喜地发现了一条来自某电力报的消息,华中一带中小型电站开闸冲沙取得成功!根据报上提供的方法,东风电站的工程师和助理工程师们研究出了具体的开闸方案,决定尝试冲沙。他们先搞20多天的自然冲沙,取得了成功。1992年4月3日至5日,索性将闸门全部打开,天公作美,连日暴雨,急急涌来的洪水将坝内泥沙一块块地带出去,3天时间冲走30多万立方……一片欢呼声!开闸冲沙全部成功了。电站终于活了。而且,采用他们的冲沙技术可节约资金数万元,若是每年都冲一次沙,电站将永远存在!不过,由于上游水土流失严重,开闸冲沙也只能治标,维持生命而已,对发展并无根本性作用。好在近几年来,上游的各级政府在“长防”“长治”工程中动员千军万马治山治水,取得了实质性的成绩,这对东风电站来说,是巨大的“安慰”。因此电站领导说:我们拱手感谢!这真是:东风吹来“长治”“长防”,“长治”“长防”又生“东风”。
    至此,人们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19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40:58
海马不产海马,产茶,而且是名茶。既是名茶,就非去“品”一下不可了。
    雾多,1 700米左右海拔,紫黄泥,这是海马种茶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大定县志》说:茶叶最佳者以海马为最。这是海马茶的光荣。
    海马产茶,始于清代乾隆年间。
    据说那时这里有个在山东文灯县任职的人,回家吊孝,顺便捎来一包茶种,种在六龙和海马,六龙茶没成功,海马茶却出了名。传说织金人丁宝桢曾将海马茶带进京城进贡皇帝,皇帝品后觉得味道好极了,于是列为贡品。
    海马茶于是名声大噪。
    1963年,这种本就享有殊誉的茶,又被贵州省茶科所的专家们评为“贵州四大名茶”之一,锦上添了花,有了名正言顺的位置。
    照道理,海马茶应迅猛发展了,但直到1982年整个茶园的面积才200来亩,品位也由于制作工艺止步不前,茶树老化而日益降低,被金沙清池、黔西青龙、威宁炉山等茶家族中的新成员挤在一旁。——局面难受,昔日的光辉暗淡下来。“远近争购,啧啧不置”的场面被一片沉寂取代。
    1992年6月8日,我们踏上海马茶山,却惊异地发现,四周有几十个山头都种了茶,面积相当可观。村委会主任丁远敬说:这都是年初冒着大风雪种下的,有1 200多亩。
    试验区号召抓“三林一茶”,我们海马自然条件好,种茶的基础也好,又碰到了好运气,县政府把海马作为扶贫重点,民委、农委、水保、工商等部门纷纷支持我们,拿了12万元来,又从福建买来大白茶种2.5万公斤,还派了技术员,海马茶园有了规模,有了气势,全村人都说,要争口气,茶的命运就是我们的命运。所以,大家热情高涨,不到两个月就把30来个山头辟成了茶园。县里看到大家干劲足,准备再扩大种植,设法购进制茶设备,建茶厂!
    ——丁主任如是说。
    相信人均收入不到300元的海马,靠茶重振旗鼓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海马位于白布河支流响水河畔,隶属大方县竹园乡。
20楼
野人 发表于:2007/1/14 20:42:16
  是谁猛地一鞭抽在山中,抽出这么一个深深的峡谷来,崖高百丈,鹰飞鸟鸣……走在岩腰羊肠道上,谷底上气流形成的风,神出鬼没,仿佛要把人托到空中,又想将人突然放入脚下翻卷不息的河流。这种风贴着被太阳晒烫的岩壁溜来溜去,变得十分燥热。而整个峡谷却奇怪地显得安静、祥和,戏水的孩子们打闹着,声音飘荡在白白的阳光之中……
    ——这就是大方县双山镇与竹园乡之间的落脚河谷。1992年6月8日,双山镇副镇长吴正忠和大方县广播站记者熊益强同我们来到了峡谷中,为的是追忆一场昔日的战斗。
    1950年,双山一带匪患猖獗,徐慕杰、鄢少明纠集百余名土匪盘踞在杨家洞内,仗着这个洞高居落脚河岸的悬崖中部,很难攻克,他们便用巨石垒砌洞门,负隅顽抗。当年6月14日解放军十六军一四一团的官兵们采取炮击、机枪扫射掩护攀岩炸洞的办法,一举将其拿下。远近土匪大受震慑,心惊胆颤,我军从而打开了大方西线剿匪的有利局面。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大破天险杨家洞”。据说战斗发生时,双山人感到“地皮都震动起来了”。这一战,在大方县解放初期的剿匪斗争史上留下了辉煌的一笔。
    我们脱了鞋,用很长时间才爬到洞口,里面碎石满布,阴森漆黑。洞口残垣上,弹痕依稀可辨。俯瞰脚下的落脚河时,双腿禁不住微微颤抖。
    “昔日的硝烟换取今天的和平。”如今的双山镇人民,也正用满腔的热情打着另一场“战斗”:在起伏不平的黄土地上,他们战风雪、迎酷暑,奋力治山治水,“存下方寸地,留与子孙耕”,利用“长防”、“长治”的有利条件,使生态良性循环,使水土不再流失……另外,他们还在地、县、镇的领导下,魔术般创造出“科技兴农”的大面积粮烟样板……人民生活大大提高。今天的双山,与1950年的双山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啊!
    这些,是当年攻克杨家洞的解放军们来不及设想的一个未来,而对今天的双山人来说,却是一个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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